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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5. 

 

  分手之後的那幾天,沒有任何做事動力,並默默地退出了徐勝諺所屬的劇組,開始他們所謂的「一個人的生活」,雖然聽了很多大家對人生還有愛情的看法,也從中意識到自己要對分手負起責任,但要改變習慣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。

 

  傅建宇的手機雖然打通了,但他依然沒有接起電話,而我只能不停地傳送訊息,告訴他自己有多麼的抱歉。每天晚上都看著手機,期待他能回覆簡訊,就算只有簡單幾個字也好,但最後都是期待落空。

 

  有幾次我趁著沒有課的下午,搭車北上到他的租屋處還有校園碰碰運氣,雖然真的被我遇到了一次,但傅建宇面無表情的看著我,沒有太多的問候,只是騎著機車把我載到客運站,接著說了句再見就離開。

 

  對於這樣的冷漠,我感到很慌張也很難過,但很清楚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,怕打擾到他的生活,造成反效果,所以從那之後再也沒有到台北找他。

 

  當一切的期待都落空,沉浸了好幾個月,我開始專注於自己系上的事情,面對那些認為我裝清高的人,仍是有些恐懼,但在這麼多人之中,我相信一定有人也跟林真希他們一樣,願意和我一起做分組報告,甚至是當朋友。

 

  這段時間接到好幾次林真希和裴子瑜的電話,從她們口中得知傅建宇在那天之後找了蘇聿閔喝酒宣洩情緒,隔天就回台北去了。他依然忙於報告當中,也重新找新的打工,回到以往的那個傅建宇。

 

  「又寧,要不要我再打電話跟傅建宇說看看?」林真希在電話那頭說。

 

  「不用了,沒關係。」我苦笑著:「我不想打擾他,而且我已經決定了,要靠自己的努力,追上他。」

 

  從那天起,林真希和裴子瑜也不再提起跟傅建宇復合的事情,漸漸的大家也因為課業的關係,變得較少聯絡,而我依然是一個人生活,只是多了幾個一起做報告的同學而已。

 

  以為思念可以埋藏在心中,但每到寒暑假,都還是會忍不住到高中附近晃晃,看有沒有機會能巧遇,但晃著晃著也就來到「光影咖啡館」,去找徐勝諺要免費的焦糖牛奶喝,順便讓他和溫雨緁看看嘗試跨出舒適圈後的進步與成果。

 

  這一趟自我獨立的旅程,一眨眼就是三年,雖然我依然會習慣性的傳訊息給那個人,依然時不時就到咖啡館找徐勝諺跟溫雨緁,依然需要靠藥物控制,但不同的是,我有了更多的朋友。這些年除了不停地參加系上的活動,跟同學交流,也參加不少文學比賽,甚至被徐勝諺的同學跟學弟妹找去當編劇,在那之後我不只要完成系上的要求的畢業作品,也參與了電影系的畢業製作,算是跨出了舒適圈,認識各式各樣的人,並且互相切磋。

 

  畢業前夕,雙眼盯著電腦螢幕的字數不停增加,手也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打著一行一行的字,仔細將這份要在午夜前繳交的畢業專題做最後的修飾,接著深深嘆口氣後坐在椅子上等待這份報告上傳到雲端。

 

  看著好幾天沒有打掃的房間,我一邊聽著音樂,開始整理還沒有打包好的垃圾和沒有洗的衣服,接著打開窗戶讓空氣流通,並走進浴室洗去一身疲倦。這個長篇故事整整花了我快一年的時間才完成,窩在電腦前的時間比躺在床上睡覺的時間還要多上一倍,走出浴室後習慣性的滑開手機回LINE,順便看著臉書的動態,幾個朋友都紛紛PO出畢展的成果照,當然其中還有受邀請的我在內。

 

  沒多久一封Mail就這樣從視窗中跑了出來,是蘇聿閔傳來的信件,標題寫著「久違的同學」,從收件人數可以判斷的出來,這封信只寄給了我們六個朋友,所以不是高中同學會,而是「朋友聚會」。

 

  像是刻意安排似的,日期竟然就訂在這個周末,剛好是我的生日,地點在徐勝諺他們家的咖啡館。林真希在第一時間用LINE問我有沒有看到訊息,但現在的我沒有心思回應,只是再次打開臉書的聯絡人查看,那個人的名字前亮著綠點,半夜兩點,他還沒有睡,不曉得在忙些什麼,但應該已經看到這封信了,不曉得是否跟我一樣,猶豫著要不要赴約。

 

  這三年來,我們除了過節跟生日會問候外,其他時間幾乎不對話,而我對他的生活,也都是從臉書動態上得知,像是考上不錯的研究所,打算繼續進修國際貿易,和朋友去哪裡放鬆或者畢業旅行,只是這些照片中,沒有趙品媛的身影,看樣子他清除得很徹底。

 

  深吸了口氣,我將視窗點開來,不安地敲打著鍵盤,然後傳送訊息。

 

  你會去嗎?同學會。

 

  莫名的感到很緊張,雖然早已習慣這種期待落空的感覺,但每一次都還是在心裡祈禱著他能給我回應,讓我知道他還記得我,記得有個女孩很努力地追上他的步伐。

  

  我一邊守著手機,一邊將筆電打開,接著把自己的畢業作品用訊息的方式傳給他,以為會有回應,但等了好一陣子沒有顯示已讀,嘆了口氣,接著半躺在椅子上,再次想念著關於他的一切。

 

 

  思念是對昨日悠長的沉湎和對未來美好的嚮往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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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陽光小雨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