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光小雨的美好世界

43.
　　
　　「放開我、放開我！我不想看到你！」張仁耀將楊凌帶了回來，但她的臉上充滿著恐懼，並用盡全力想掙脫他的手。那畫面讓我感到心疼，便拖著痛到不行的腳往楊凌走去。
　　
　　「冷靜點。」我握住她的手試圖安撫她的情緒，要求張仁耀先到車上，別讓楊凌看見他。
　　
　　「又寧……妳快點叫他走……」早已淚流滿面的她緊緊抓住我的衣角，顫抖的身體透露出她有多麼地不安。
　　
　　我點點頭說：「沒事的，楊凌。」
　　
　　「不可以丟下我喔……」她回話，「這小孩也是……又寧妳一定要保護我喔……」
　　
　　「我會的。」我很肯定的說。
　　
　　原本站在一旁不語的徐勝諺朝我走過來，手上多了紗布還有思晴學姊遞給他的醫藥箱，我才意識到自己膝蓋上的傷口還沒包紮而且還不斷的溢出血。
　　
　　「我先把她帶上去好了。」語畢，學姊伸手扶助楊凌，緩慢的走上樓。
　　
　　
　　樓下只剩下我們三個人，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我，在徐勝諺細心包紮的時候，問他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，搞得楊凌這樣，還有那個新生命，張仁耀打算怎麼解決。
　　
　　「叫她拿掉。」張仁耀一臉厭惡的回答。
　　
　　「那是個生命。」我皺起眉頭感到不解。那是他和楊凌的愛，那是他們的小孩……
　　
　　張仁耀轉過身來，我看見他的眼神充滿怒氣，說：「那表示我得跟她結婚。我不想被婚姻還有小孩給絆住！」
　　
　　「難道你不想娶她？」
　　
　　「誰規定交往就一定要結婚？」張仁耀挑起眉，理直氣壯的說：「我連自己都可能養不起了，何況養她這千金還有小孩？」
　　
　　「張仁耀！」他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？
　　
　　「我只是陳述事實！」他走向我，高大的身軀讓我感到畏懼。
　　
　　「事實個屁！如果不想要小孩，就不要跟她發生關係！」
　　
　　「你情我願，這有錯嗎？誰知道她會懷孕！誰知道她是不是想用小孩綁住我！」他越說越激動，「搞不好不只妳有病，連楊凌都有病！果然是姐妹！誰知道妳們倆是不是故意接近我跟阿諺，想騙錢騙感情！」
　　
　　「……」
　　
　　「怎麼？被我說中了？不敢講話了？」張仁耀輕笑著，「真不曉得為什麼阿諺會喜歡上妳這種長的醜又有病的女生──搞不好他被妳傳染了勒。」
　　
　　「阿耀你說的太過份了！」徐勝諺皺起眉頭說：「又寧妳不要聽他亂講，他剛才有喝酒，一定是發酒瘋了！」
　　
　　「拜託，才一瓶而已！我有那麼容易醉？」張仁耀聳肩，「兄弟這麼多年，我還不瞭解你嗎？我看你是因為她可憐才願意跟她當朋友吧？拜託，好人不要……」
　　
　　「啪──」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緒，沒有等他把話說完，我便起身走向前，打了他。
　　
　　「我從來不打女人！」張仁耀狠狠的瞪著我，並舉起右手作勢想要揮我一拳。
　　
　　「放下！」徐勝諺擋在我前頭，命令張仁耀把手放下。
　　
　　「你不用把戲演的這麼足……」輕笑著，我抬頭望向徐勝諺。
　　
　　他一臉不解的別過頭來看著我，眉宇間微微隆起皺成了一塊。「楊又寧，那些都不是事實。」
　　
　　無奈的苦笑，我回話：「沒關係的，真的……沒關係。」

　　「唷？又再裝可憐啦？」張仁耀說。
　　
　　「閉嘴！」徐勝諺的表情變得沉重，讓我越來越搞不清楚……他對我到底是什麼感覺。是在把戲演足嗎？事實真的是那樣？還是他真的想保護我？真的喜歡我？
　　
　　「回去吧。」拾起散落一地的醫藥用品然後準備上樓，我想我沒有勇氣再面對他，再拖下去，只會有更多悲劇發生，而我可能還會造成他的困擾。
　　
　　「楊又寧！」徐勝諺拉住我的手，說：「妳不要這樣。」
　　
　　「其實你真的不用可憐我……還勉強自己跟我相處。」就在那一瞬間，眼淚奪框而出，但我還是保持著笑容，說：「謝謝你，這段時間我很快樂。」
　　
　　「事情不是阿耀說的那樣……」徐勝諺伸出另外一隻手想抹去我臉上的淚，但被我擋了下來。
　
　　「沒有了我，你的生活就不會再有負擔就不用再委屈自己了。」
　　　
　　「楊又寧……」
　　
　　「再見……不對，應該說……不見。」深怕下一秒鐘，自己會在他面前崩潰，於是我將鐵門關上之後跑上樓，無助的靠在牆上放聲大哭。
　
　　對不起，我絆住了你。